入世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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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世1
“回來了？快洗手準備吃飯吧。”
姬承澤方走進籬笆便聽見嬴川輕快的聲音從前方傳來，他笑著擡眼看過去。
太陽已落了山，屋內還尚未點燈，借著一點天光，顯得昏暗。
嬴川的面容不甚清晰，只依稀看得清她望過來的笑顏。
她面前的桌面上擺著兩三道菜肴，隱約飄出香氣，手中抓著筷子正在擺桌，看見他回來便停下來招喚。
原本不覺得餓，隨著越來越靠近的步伐，香味一縷縷的鉆進鼻腔，肚子倒是合時宜的先叫了起來。
姬承澤笑著跨進屋內，張嘴正欲說話卻被突然冒出來的姬懷生給嚇了回去。
他端著一盆水過來，笑得討好諂媚，乖巧的將木盆放在桌子邊緣。
姬承澤一臉懵怔，轉眼看向嬴川，發現她亦是如此。
夫妻倆像看怪物一樣看著自家反常的兒子。
姬懷生只顧瞇起眼睛看著姬承澤笑，活像只看見主人回家，上前討好的小狗。
姬承澤在他的註視下，莫名其妙的上前一步，掬起水洗手。
洗手的動作剛停，一塊白凈的帕子就遞到了眼前。
他楞楞的伸手接過：“你又做錯事了？”
“沒有啊。”
姬懷生脫口而出的回答完，又不自信的壓下眉頭回想，這些時日是否做過什麽過分的事引得他人告狀。
快速搜刮一遍也不得而知，便也不想了，他繼續堆起笑，手腳麻利的收好手帕和木盆。
姬承澤和嬴川看著彼此，摸不著頭腦的在長凳坐下。
嬴川剛回了一點神，端起碗正欲盛湯。
踩著小碎步快速往返的姬懷生勤快的奪下她的碗，快她一步拿起勺，笑呵呵道：“阿娘我來。”
嬴川眨巴眨巴眼睛，又懵了，舉起的手都忘記收回去。
姬懷生盛好三碗湯，自顧自坐下，笑著又道：“阿爹阿娘吃飯。”
夫婦倆被他這一頓操作整得一頭霧水，哪還有心情吃飯，睜著茫然的眼睛覷他。
姬承澤道：“你有什麽事就說吧，不然這頓飯我吃不踏實。”
“沒什麽事啊，我就是想跟阿爹聊聊天。”姬懷生咧嘴露出八顆大白牙。
夫婦倆直勾勾盯著他，等著他的下文。
姬懷生雙手搓著膝蓋，身體不自覺的晃啊晃，晃啊晃：“入世考核的結果出來了吧？”
姬承澤依舊盯著他，不語。
姬懷生笑得更討好：“那入世的任務定了嗎？”
哦，如此便明白了。
夫婦倆同時收起了探尋的目光，拿起筷子吃飯。
姬承澤先給嬴川夾了一筷子菜，悠悠戳穿他的目的：“你是想讓我將你和依依安排在一處吧？”
姬懷生笑得一臉阿爹最懂我的表情，卑微詢問：“可以嗎？”
姬承澤冷下臉斬釘截鐵回答：“不可以。”
聞言，姬懷生掛了許久的笑容終於掛不住了：“為何不行？”
姬承澤直覺一張老臉都丟光了，忍不住嫌棄：“你有沒有點出息？人家都明明白白的拒絕你了，說不願意嫁與你，你還貼上去做什麽？不嫌丟臉。”
姬懷生不覺所謂的反唇珠璣：“那您當年求娶我阿娘的時候，便是一次就成功的？”
“對......對啊，我和你阿娘兩情相悅，自是水到渠成。”
姬懷生偏了一下頭：“我怎麽聽見的不太一樣？”
悶頭吃飯的嬴川終於憋不住的笑出了聲。
姬承澤臉面遭不住的些許發慌：“那是他們瞎說的。”
姬懷生也不多說廢話，直接不要臉皮的開始耍賴：“反正我不管，您要不讓我和依依一起出門歷練，那我就去外邊多打聽打聽，沒準還能打聽到一些別的事呢。”
他轉向嬴川，又換了另一幅賊眉笑眼：“回來我告訴你，阿娘。”
嬴川捂著唇看向兒子，一雙眼彎出了愛聽八卦的本性。
“......”這兒子絕對是逆子，居然打起破壞他們夫妻感情的主意來了，姬承澤頭疼的連忙制止：“你讓我再想想。”
*
昏昏暗暗的幽黎神廟中，靈力所化的火簇晝夜不息。
足有兩三人高的伏羲女媧石像栩栩如生，分據石室兩邊遙遙相對，墻壁上刻畫著英勇族人的事跡，地面上也雕刻著古老神秘的花紋。
伏羲女媧像中央，姬承澤一手背在身後，一手捏著紙張。
姜依依和姬懷生並肩站在他對面，認真聆聽。
姬承澤道：“把你們倆同時叫來，是為分配與你們同一個任務。”
一聽這話，姬懷生便埋著頭忍不住竊喜。
姬承澤瞥向他，又沒眼看的移開視線，眼神嫌棄不已。
看向姜依依，他又無縫銜接的換上和藹的笑容，將手中紙張遞過去：“這是兩位出門歷練的族人之前傳回的靈箋。”
姜依依接過來，將疊起來的靈箋鋪開。
姬懷生止了笑，正了幾分神色偏頭湊過去一起看。
耳邊聽著姬懷生溫和的聲音：“最早是一位族人在池州無故失去了蹤跡，後來我便派了一名族人前往尋找，亦失了聯系，但這名族人最終消失的地方卻不是在池州，而是在雲夢澤。”
“其在雲夢澤失聯的當時，我就近又分配了一名族人前去查探......”
姬懷生從靈箋中擡起頭問：“也失蹤了？”
姬承澤點了一下頭：“此後我不敢再貿然命人前往，我若親自去，又恐將事情鬧大，無故多生恐慌。”
“而今你既要出門歷練，也該要做個像模像樣的幽黎姬氏，此事交予你，也最合適。”
察覺話中不妥，姬承澤又看向姜依依認真解釋：“依依啊，你莫要誤會。”
“讓你們倆同行不為其他借口，也不是覺得你沒有單獨處事的能力，而恰恰是因為你足夠優秀。”
“此事兇險，不論是交予你們當中的任何一人我都不放心，是以我與幾位長老們商議，將此事交予本次考核最出色的兩人。”
“望你們在路上能相互有照應，也望先前悲劇不再發生，順利查明所有失蹤族人下落。”
姜依依望著那雙真誠的眼睛，挽起唇：“族長不必解釋，依依明白。”
“那便好。”交代好了主要任務，姬承澤的語氣也變得隨意許多：“除了尋找失蹤的族人，還有一事交予你們。”
“近日傳言，圻山附近總有人無故失蹤，還大多是輕壯的男子，我們懷疑是有精怪作祟。”
“你們前往池州前，順道先處理了此事。”
姜依依和姬懷生對視一眼，鄭重的擡手行禮，異口同聲道：“是。”
“對了還有，失蹤在池州的族人在失去蹤跡之前，曾查閱過幽黎攝靈術，你們出發之前可先去密室內了解此術。”
“幽黎攝靈術？”姬懷生不解問：“這是何術？”
姬承澤看了一眼姬懷生，又看了一眼姜依依，言簡意賅道：“幽黎禁術。”
姜依依和姬懷生詫異的轉頭看向彼此。
*
幽黎攝靈術，乃是一位救治深愛之人的先祖所創，是個以己靈力攝入其身，修其靈脈，還其生機的術法。
因此術是個以命換命之法，有悖生死倫常，故被幽黎族視為禁術，封存於幽黎神廟內。
刻畫著女媧補天神跡的石門刮擦著地面緩緩打開，露出站在石門後的兩道身影。
傍晚的夕陽迸射出橙黃的霞光，沿著石門打開的縫隙投射入神廟內，鍍在姬懷生和姜依依的身上，仿佛為他們添了一層橙色的薄紗。
兩人一起跨出石門。
姬懷生肯定的下結論：“我覺得創此術的先祖定是位男子。”
姜依依不甚讚同：“為何就不能是女子？”
“如若是我，我定然願意舍棄我這一身精純的靈力，即便魂飛魄散，亦要換你周全。”
“你又怎知我不能做到？”
姬懷生眉頭一挑，星星眼裏亮著璀璨的光彩，又像驟然綻放的花朵，湊到姜依依面前喜笑顏開的連忙問：“所以你也願意為了救我而舍棄自身？”
“......”
姜依依沒想到姬懷生會如此問，訝異之餘，雙頰染上了緋紅，混著霞光，別有一番清麗多情。
她羞赧的躲開灼熱的視線，推了一下姬懷生，繞過他走向離開神廟的斜坡：“你這是偷換概念。”
姬懷生追上去不依不饒的追問：“那你到底願不願意嘛？”
“你是幽黎姬氏，靈脈比我強勁，即便我耗盡全身力量也不一定能護你周全。”
“這與我是誰有何關系？你就說如果是我，你願不願意為我做到這般地步？”
姜依依躲著他繞到一旁：“哎呀，你好煩。”
姜依依躲到哪，姬懷生就追到哪，就只問一句：“你願不願意？”
*
緊閉的房門外。
姜鶴吟不停推搡著姞慧的胳膊，嘴巴直往房門努。
姞慧不耐煩的拍他的手，低聲斥：“你別催我。”
“嘖。”
姜鶴吟也急了，索性替她叩響了門。
“哎呀。”
姞慧忙拽下他的手，然已是為時已晚，只得憤怒的瞪著他。
許是半晌沒見人進去，屋內傳來姜依依的聲音：“阿娘？”
“誒。”姞慧慌裏慌張的開口應聲，聲音都有些不穩。
她又瞪了一眼姜鶴吟，推開門進屋，堆起笑問：“收拾好了嗎？”
姜依依關上梳妝臺的抽屜：“差不多了。”
姞慧走上前去，將手中的小罐子放下：“你不是愛吃阿娘做的蜜釀果子嗎？阿娘這幾日多做了些，你帶在路上吃。”
“謝謝阿娘。”姜依依沖她笑了一下，又轉過頭去點著梳妝臺上的物什有沒有缺漏。
姞慧局促的在旁邊站了一會兒，拉過她的手：“來，阿娘交代你些事。”
姜依依心下茫然，但還是跟著她移步，在床邊坐下。
姞慧未語先笑了笑：“出門在外的，定要照顧好自己，常給家裏來靈箋。”
姜依依反手握住她的掌：“我知道的阿娘，您放心吧。”
“那個......”姞慧欲言又止：“你雖是與懷生同行，路上相互有照應，但事生多變，也不可大意知道嗎？”
“嗯，我會註意的，定會多加小心。”
“好。”姞慧點著頭，半天又說一句：“那就好。”
“呱噠！”
貼在門外偷聽的姜鶴吟耐不住了，一把推開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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嬴川的面容不甚清晰，只依稀看得清她望過來的笑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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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不覺得餓，隨著越來越靠近的步伐，香味一縷縷的鉆進鼻腔，肚子倒是合時宜的先叫了起來。
姬承澤笑著跨進屋內，張嘴正欲說話卻被突然冒出來的姬懷生給嚇了回去。
他端著一盆水過來，笑得討好諂媚，乖巧的將木盆放在桌子邊緣。
姬承澤一臉懵怔，轉眼看向嬴川，發現她亦是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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姬懷生只顧瞇起眼睛看著姬承澤笑，活像只看見主人回家，上前討好的小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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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速搜刮一遍也不得而知，便也不想了，他繼續堆起笑，手腳麻利的收好手帕和木盆。
姬承澤和嬴川看著彼此，摸不著頭腦的在長凳坐下。
嬴川剛回了一點神，端起碗正欲盛湯。
踩著小碎步快速往返的姬懷生勤快的奪下她的碗，快她一步拿起勺，笑呵呵道：“阿娘我來。”
嬴川眨巴眨巴眼睛，又懵了，舉起的手都忘記收回去。
姬懷生盛好三碗湯，自顧自坐下，笑著又道：“阿爹阿娘吃飯。”
夫婦倆被他這一頓操作整得一頭霧水，哪還有心情吃飯，睜著茫然的眼睛覷他。
姬承澤道：“你有什麽事就說吧，不然這頓飯我吃不踏實。”
“沒什麽事啊，我就是想跟阿爹聊聊天。”姬懷生咧嘴露出八顆大白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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姬承澤依舊盯著他，不語。
姬懷生笑得更討好：“那入世的任務定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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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婦倆同時收起了探尋的目光，拿起筷子吃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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姬懷生笑得一臉阿爹最懂我的表情，卑微詢問：“可以嗎？”
姬承澤冷下臉斬釘截鐵回答：“不可以。”
聞言，姬懷生掛了許久的笑容終於掛不住了：“為何不行？”
姬承澤直覺一張老臉都丟光了，忍不住嫌棄：“你有沒有點出息？人家都明明白白的拒絕你了，說不願意嫁與你，你還貼上去做什麽？不嫌丟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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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對啊，我和你阿娘兩情相悅，自是水到渠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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姬承澤臉面遭不住的些許發慌：“那是他們瞎說的。”
姬懷生也不多說廢話，直接不要臉皮的開始耍賴：“反正我不管，您要不讓我和依依一起出門歷練，那我就去外邊多打聽打聽，沒準還能打聽到一些別的事呢。”
他轉向嬴川，又換了另一幅賊眉笑眼：“回來我告訴你，阿娘。”
嬴川捂著唇看向兒子，一雙眼彎出了愛聽八卦的本性。
“......”這兒子絕對是逆子，居然打起破壞他們夫妻感情的主意來了，姬承澤頭疼的連忙制止：“你讓我再想想。”
*
昏昏暗暗的幽黎神廟中，靈力所化的火簇晝夜不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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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依依接過來，將疊起來的靈箋鋪開。
姬懷生止了笑，正了幾分神色偏頭湊過去一起看。
耳邊聽著姬懷生溫和的聲音：“最早是一位族人在池州無故失去了蹤跡，後來我便派了一名族人前往尋找，亦失了聯系，但這名族人最終消失的地方卻不是在池州，而是在雲夢澤。”
“其在雲夢澤失聯的當時，我就近又分配了一名族人前去查探......”
姬懷生從靈箋中擡起頭問：“也失蹤了？”
姬承澤點了一下頭：“此後我不敢再貿然命人前往，我若親自去，又恐將事情鬧大，無故多生恐慌。”
“而今你既要出門歷練，也該要做個像模像樣的幽黎姬氏，此事交予你，也最合適。”
察覺話中不妥，姬承澤又看向姜依依認真解釋：“依依啊，你莫要誤會。”
“讓你們倆同行不為其他借口，也不是覺得你沒有單獨處事的能力，而恰恰是因為你足夠優秀。”
“此事兇險，不論是交予你們當中的任何一人我都不放心，是以我與幾位長老們商議，將此事交予本次考核最出色的兩人。”
“望你們在路上能相互有照應，也望先前悲劇不再發生，順利查明所有失蹤族人下落。”
姜依依望著那雙真誠的眼睛，挽起唇：“族長不必解釋，依依明白。”
“那便好。”交代好了主要任務，姬承澤的語氣也變得隨意許多：“除了尋找失蹤的族人，還有一事交予你們。”
“近日傳言，圻山附近總有人無故失蹤，還大多是輕壯的男子，我們懷疑是有精怪作祟。”
“你們前往池州前，順道先處理了此事。”
姜依依和姬懷生對視一眼，鄭重的擡手行禮，異口同聲道：“是。”
“對了還有，失蹤在池州的族人在失去蹤跡之前，曾查閱過幽黎攝靈術，你們出發之前可先去密室內了解此術。”
“幽黎攝靈術？”姬懷生不解問：“這是何術？”
姬承澤看了一眼姬懷生，又看了一眼姜依依，言簡意賅道：“幽黎禁術。”
姜依依和姬懷生詫異的轉頭看向彼此。
*
幽黎攝靈術，乃是一位救治深愛之人的先祖所創，是個以己靈力攝入其身，修其靈脈，還其生機的術法。
因此術是個以命換命之法，有悖生死倫常，故被幽黎族視為禁術，封存於幽黎神廟內。
刻畫著女媧補天神跡的石門刮擦著地面緩緩打開，露出站在石門後的兩道身影。
傍晚的夕陽迸射出橙黃的霞光，沿著石門打開的縫隙投射入神廟內，鍍在姬懷生和姜依依的身上，仿佛為他們添了一層橙色的薄紗。
兩人一起跨出石門。
姬懷生肯定的下結論：“我覺得創此術的先祖定是位男子。”
姜依依不甚讚同：“為何就不能是女子？”
“如若是我，我定然願意舍棄我這一身精純的靈力，即便魂飛魄散，亦要換你周全。”
“你又怎知我不能做到？”
姬懷生眉頭一挑，星星眼裏亮著璀璨的光彩，又像驟然綻放的花朵，湊到姜依依面前喜笑顏開的連忙問：“所以你也願意為了救我而舍棄自身？”
“......”
姜依依沒想到姬懷生會如此問，訝異之餘，雙頰染上了緋紅，混著霞光，別有一番清麗多情。
她羞赧的躲開灼熱的視線，推了一下姬懷生，繞過他走向離開神廟的斜坡：“你這是偷換概念。”
姬懷生追上去不依不饒的追問：“那你到底願不願意嘛？”
“你是幽黎姬氏，靈脈比我強勁，即便我耗盡全身力量也不一定能護你周全。”
“這與我是誰有何關系？你就說如果是我，你願不願意為我做到這般地步？”
姜依依躲著他繞到一旁：“哎呀，你好煩。”
姜依依躲到哪，姬懷生就追到哪，就只問一句：“你願不願意？”
*
緊閉的房門外。
姜鶴吟不停推搡著姞慧的胳膊，嘴巴直往房門努。
姞慧不耐煩的拍他的手，低聲斥：“你別催我。”
“嘖。”
姜鶴吟也急了，索性替她叩響了門。
“哎呀。”
姞慧忙拽下他的手，然已是為時已晚，只得憤怒的瞪著他。
許是半晌沒見人進去，屋內傳來姜依依的聲音：“阿娘？”
“誒。”姞慧慌裏慌張的開口應聲，聲音都有些不穩。
她又瞪了一眼姜鶴吟，推開門進屋，堆起笑問：“收拾好了嗎？”
姜依依關上梳妝臺的抽屜：“差不多了。”
姞慧走上前去，將手中的小罐子放下：“你不是愛吃阿娘做的蜜釀果子嗎？阿娘這幾日多做了些，你帶在路上吃。”
“謝謝阿娘。”姜依依沖她笑了一下，又轉過頭去點著梳妝臺上的物什有沒有缺漏。
姞慧局促的在旁邊站了一會兒，拉過她的手：“來，阿娘交代你些事。”
姜依依心下茫然，但還是跟著她移步，在床邊坐下。
姞慧未語先笑了笑：“出門在外的，定要照顧好自己，常給家裏來靈箋。”
姜依依反手握住她的掌：“我知道的阿娘，您放心吧。”
“那個......”姞慧欲言又止：“你雖是與懷生同行，路上相互有照應，但事生多變，也不可大意知道嗎？”
“嗯，我會註意的，定會多加小心。”
“好。”姞慧點著頭，半天又說一句：“那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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